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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为堕落寻找理由

[db:作者]2025-05-28 11:23:16

这几年汤城发展很快,沿河沿山的房子全拆了,又种上花栽上树,把山和水
放了出来,看上去和上海的外滩差不多了。这是汤城的规划之一,据说要打造一
个品牌,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外商。遗憾的是外商倒没有多少,小姐却源源不断涌
来了,这给汤城带来了不小骚动。

  洗头房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,刚开始汤子林不知道怎么回事。看到进一屋出
一屋的人,不知什么商品这么紧俏。可进去的是空手,出来的依然手空,这是卖
什么啊?好在汤子林聪明,眉头一皱便想明白了。这种东西也会卖到家门口?他
还是有点不敢相信!

  汤子林正在感歎世风日下,梁国发大摇大摆进来了。梁国发到哪儿都是一身
笔挺的制服,大檐帽戴得方方正正,一副清廉的税务官模样。汤子林不情愿地站
起来:「是你啊,干什么呀?」梁国发先找个凳子坐下,然后两根手指一夹,做
出抽烟的手势。

  汤子林赶紧检讨:「你看我老是记不住,税务官到了也不知道倒茶敬烟。」
汤子林从不抽烟,可他发的都不差。也许是觉得老伸手不好吧,梁国发嘻皮笑脸
地解释:「我不喜欢装东西,鼓鼓囊囊的,影响我的光辉形象。」汤子林立即补
了一句:「如果向你口袋揣钱,包你不嫌多。」

  梁国发嘴一撇:「不就是抽你两支骗烟嘛!要是我们局长,你给他人家还不
要呢!」抽烟不带烟不是梁国发一个人习惯,干部嘛!随便往哪家一站,哪个不
恭恭敬敬烧香。这不是他人缘好,而是那身皮值钱啊!再说税收也不是固定的,
收多收少全在他一句话!

  等他美美吸了两口,梁国发又关心起生意了:「生意还不错吧?」汤子林眉
头一皱:「你不是看到了嘛,鬼影都没有。」汤城人习惯上午买东西,所以下午
有点冷清。看店就不能看书,如果你勾着头,顾客就不进来了。老是这样,眼睛
就空洞洞的,象是没有照片的镜框。

  汤子林的生意还不错,每个月都有万儿八千的收入。不过,生意再好也不能
说,不然又是填不满的人情。好象他一贯偷逃税款,都是梁国发包庇才没有被查
处。汤子林的税费定得确实不高,可他也省不下钱。梁国发每个月都要来吃几次
,加起来比谁交的都多。

  梁国发也不是不自觉的人,每个月只敲他几次,划算着能抵充少交的税钱就
不来了。他见汤子林又在理货,梁国发唉声歎气的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:
「你要赚多少才满足啊?活着就是享受的,你不抽烟不喝酒。整天守着一个老女
人,真不知道挣钱干什么?」

  这话说到汤子林心裏去了,他现在不光没有爱情,连性生活也快断了。虽然
他每天都在申请,但无一例外遭到否决。王海珍是他的唯一,多年来他把热情都
贡献给那广阔的胸膛了,可那双乳房非但不见饱满,反而日见萎缩了。这个现象
连达尔文也解释不了,用进废退的理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。

  梁国发继续劝道:「没事我们去敲背吧!」说到这个他的眼睛突然放光了。
梁国发眼睛小,只有生气或高兴了才会撑开一点。汤子林连损带骂道:「你们这
些干部啊,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吗?」梁国发哈哈一笑:「这算什么?我们局长包
了两个女人呢!」梁国发老是局长局长的,好象那就是他的人生楷模。

  汤子林小心地问:「你在外面七花八花的,吴君不管你啊?」吴君是梁国发
老婆,是汤城有名的大美女。这不是梁国发眼光独到,象他这样有个官老子的,
媳妇都是百裏挑一的。倒是王海珍平头整脸的,没有半点姿色。不过,这也算是
门当户对了,穷小子只能配丑丫头。

  梁国发大义凛然地回答:「不给她知道不就行了嘛!」汤子林不无羡慕地说
:「你是什么时新玩什么啊!」梁国发歎了口气:「老是喝酒没意思,最多和服
务员说两句荤话,而且还得小心翼翼的。碰到不给脸的,当时就下不了台。」梁
国发说得愤愤不平的,好象他去吃饭,服务员就该陪他睡觉。
        
  汤子林讨厌他这样恬不知耻:「你还想怎么样?屁钱不花,吃得肥头大耳的
。知足吧,那都是民脂民膏!」汤子林说话刻薄,梁国发真的受不了,可又不能
翻脸:「你怎么一点不知道尊重国家干部呢?我可是人民的税务官啊!」汤子林
冷冷一笑:「都象你这样就完了!吃着喝着还要揣着。」

  梁国发突然把自己打扮成了廉政英雄:「苍蝇头能有多少血?个体户谁不鬼
精鬼精的!再说象我这样谁哄?油水都给局长股长捞去了。」汤子林自然不会相
信:「你不是副股长嘛!」梁国发歎口气说:「你别看这个副字,多了它就没人
理了。」汤子林跟上又是一枪:「这话你应该到检察院说。」

  梁国发手一挥:「算了,不跟你扯皮了,你倒是去不去啊?今天我请客。」
汤子林自然不会当真:「那好啊,我也跟国家干部出去腐败腐败,算是提高提高
档次吧。」汤子林知道他就是说句大方话,一到掏钱时候,哆嗦半天也拽不出来
。好象钱是揣在皮裏的,要开膛剖肚才能扒出来。

  看他光说不动,梁国发一把将他拽了起来。汤子林只好拿起电话:「我叫老
头子来看店。」梁国发不耐烦地说:「生意人就是没出息,一分钱沾八面灰,把
门关了会死啊!」汤子坤一听生气了:「你以为我象你一样,吃喝嫖赌全是国家
的。你‘国发’叫得人模狗样的,可什么钱不往家裏拿,我看你叫‘家发’好了
!」

  虽然汤子林骂得够狠,但还是跟着走了。他刚到门外又缩了回来:「外面风
太大了,我把大衣穿上。」梁国发早就不耐烦了:「穿什么穿啊,我穿件羊毛衫
也不冷。」汤子林笑着说:「我能跟你比吗?你那脂肪有半寸厚,相当于两件羊
毛衫了。」梁国发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冷,给他一说这才恍然大悟。

  路上他们没有再斗嘴,等到梁国发看见「金苹果」三个大字,他立即意气风
发:「哎,我带你去金苹果洗头房吧,那裏有个小姐叫陈小云,长得雪嫩雪嫩的
。特别是那双眼睛,圆溜溜的,跟吴君一模一样。」汤子林心裏一动,但没有表
现出来。吴君和他好过的,后来却嫁给了梁国发。

  汤子林笑着问:「原来是个人啊,我还以为是好吃的呢。」梁国发恨恨地说
:「我真想吃的,可她碰都不给碰!她以为她是金X呢!」在他眼裏金子最为贵
重,所以遇到特别推崇的东西都用黄金比喻。当然,他不会说得这么婉转,因为
都是关于敏感部位的咒骂,为了净化空气,就不一一转述了。

  汤子林哈哈一笑:「你说对了!既然叫苹果,那说明人家货好!至于这个‘
金’字嘛,当然是指价钱!」梁国发一听呵呵大笑,象是突然擂起了大鼓,震得
耳朵涨涨的:「你说得没错,陈小云的奶子真圆啊!不过比苹果大了好几倍。」
汤子林赶紧拽了一把:「你别豁皮大笑好不好,别人都看着呢!」

  梁国发说话声音很大,那鼓涨涨的肚皮更是象个优质音箱,提供了无与伦比
的共鸣效果。看到快要到了,梁国发不由加快了脚步。汤子林突然拉他一下:
「我们到别家去吧。」梁国发不服气地说:「干什么?哪家小姐能比陈小云嫩汪
?」汤子林向前一指:「你家老头在门口呢。」

  梁国发一看就叫屈了:「这个老不正经的,快六十了,还往洗头房钻什么劲
?」他爸叫梁宝贵,和他一样雄壮。只是头顶绿化搞得不太好,亮堂堂的,站哪
儿都很醒目。本来汤子林想批批梁宝贵的,见他主动揭发了,又为梁宝贵辩护了
:「他又不花你钱,你一家三口吃他喝他的,还想干涉他的私生活啊。」

  梁国发已经义愤填膺了:「他大小也是个局长,总得注意点形象吧。」汤子
林哈哈一笑:「这不是潮流嘛!你看那堆人,哪个不是干部?再说你不是一样吗
?整天奔来奔去的,象条骚狗一样。」汤子林表面上是为梁宝贵开脱,实际上一
句话骂了他们爷俩!

  梁国发不敢和老子争食,只好悄悄躲开:「对了,我还认识一个,这个绝对
了。」说着他揪住胸口一比,划出一个巨大的弧线。在梁国发眼裏已经没有活人
了,只有一个个造型精美的性交机器。可惜汤子林领会能力太差,只看到一团黑
布,不理解他为什么兴奋。

  这家洗头房很小,只有一间门面。那间房子本来就不高,又被分成了两层,
显得更压抑了。门也改造过了,是木格推拉门,玻璃后面挂了块布帘。一般的经
营户嫌门碍事,就是个空窟窿。把门做得这么精緻的,大概就是洗头房了。就象
良家妇女不化妆一样,那化妆的自然不是好人。

  刚进门小姐就招呼了:「老闆,是敲背还是洗头啊?」梁国发肚子一挺:
「当然是敲背喽!洗头谁不会啊,三十块钱买瓶洗发精,够全家洗两个月。」汤
子林觉得应该明明白白消费:「敲背多少钱?」小姐斩钉截铁地回答:「三十。
」看到有人上了,其她小姐继续盯着电视,连眼珠都不动一下,好象跟电视有仇

  主动推销的质量都不好,梁国发扫了一眼:「哎哟,怎么过来两个妈呀!」
这两个年纪确实大了,虽然头髮染得披红挂绿的,皮肤却没有一点光泽。特别瞒
不了人的是胸部,平平整整的,象块耙了多次的地,一点起伏没有。看得出那个
丈夫很会算计,把肉掏空了,还让她们背着骨头出来卖钱。

  知道遇到老江湖了,老闆娘只好亲自接待:「你们看中哪个自己点吧。」这
和下馆子一样了,只是大活人比冷冰冰的菜谱鲜活多了。既然没有出色的,他只
好挑选女性特征比较夸张的。梁国发的标準很简单,只要胸大就行。当然不能太
胖了,不然两个大肚子摞一块儿,就成蛤蟆打堆了。

  梁国发用手一指:「这个不错,奶子圆鼓鼓的,象是刚出笼的大馒头。」怕
汤子林不相信,他还上去捏了一下,算是检验合格了。梁国发最喜欢肉包子,所
以理所当然这样比喻了。这个不用怀疑的,乳房绝对没有素馅的!那个小姐倒是
没有计较,反而嘻嘻笑了起来。

  梁国发又摸了一把:「你叫什么名字?」那个小姐细声细气回答:「我叫张
薇!」梁国发哈哈一笑:「什么‘薇’啊?是阳痿的‘痿’吧!」也许是觉得自
己特别幽默吧,没等别人笑,他自己先仰起了脖子。知道他是故意曲解,张薇认
真纠正道:「是蔷薇的‘薇’。」

  汤子林一听笑了:「你哪象蔷薇啊?我看叫向日葵好了。」他以为自己很含
蓄的,可梁国发立即领会了:「还是你有水平,她那两大盘,确实象是昂首挺拔
的向日葵。」这回不单老闆娘笑得死去活来,连小姐也笑翻了。小姐和向日葵是
一个习性,只是向日葵朝着太阳献媚,小姐围着钞票转圈而已。

  梁国发用力捅了他一下:「发什么呆啊。你也挑一个啊!」汤子林微微一笑

:「还是领导先来。」梁国发伸手给他一拳:「你大概看中她了吧?那就给你吧

,我重选一个。」梁国发很有牺牲精神,好象把老婆让了出来。他很为自己自豪

,这就叫「为朋友两肋插刀」!

  张薇一听拉着他就走,可汤子林就是不肯动腿。梁国发莫名其妙地问:「走
啊,还磨蹭什么呀。」汤子林突然不想敲了:「你去敲吧,我在下面等你。」梁
国发大嘴一撇:「你老是假正经干吗?想女人又不承认。」汤子林不好再装了,
不过他讨厌梁国发这样肆无忌惮!

  见张薇拖着汤子林先走了,梁国发又有点后悔,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更漂亮的
小姐。也许是怕汤子林浪费了资源吧,他又在身后强调一句:「那个奶子绝对了

!你没摸过吧,我试过了。绝对了,够大够挺。」梁国发又忘了张薇叫什么名字

了,所以这个特征就当名字使了。

  洗头房的楼梯很简单,只用几块角铁焊了个架子。上面垫块木闆,闆上再铺
上地毯。也许是木闆太薄了,踩上去一软一软的。为了节约空间,楼梯做得笔陡
笔陡的。汤子林刚走几步,就与黄珊珊碰上了。他侧着身子想错开,可地方太窄
卡住了。两人同时吸气收腹,把下水压缩一下,这样才错开身子。

  梁国发正在后悔,黄姗姗走了过来:「先生,我是黄姗姗,你看我行吗?」
这个话听起来是征求意见,实际上是炫耀装备。梁国发一听哈哈大笑:「乖乖,
确实象黄山啊!」黄珊珊假装生气道:「什么黄山?还黄河呢!」梁国发伸手掏
了一把:「黄河在这裏呢!」梁国发地理学得很好,非常清楚大山大河的位置。

          

  楼上一排是几个小隔间,做的特别简单,中间立块三合闆,这便是两个包房
的全部屏障。门口挂个布帘,算是隐蔽措施,看上去跟简易厕所差不多。裏面有
张肩膀宽的小床,只能容下一个人平躺。床虽然很窄,但不影响办事,因为两人
加在一起宽度并不增加。

  张薇把水杯放好,便把门帘拉上了:「来,你先躺下吧。」汤子林不敢违抗
命令,只好规规矩伸直。房顶有个红色灯泡,迷迷离离的,显得特别暖昧。就象
做爱后的眼睛,想睁也睁不开。汤子林是近视眼,拿了眼镜更糊涂。除了看到两
个肉球一悠一悠之外,连五官都看不清。

  张薇穿得很薄,透光透亮的。这衣服的功用和保鲜膜一样。除了美观,还得
让顾客看到裏面的色香味。这下汤子林损失大了,他竟然什么也看不清。保护眼
睛要从小做起啊,不然后悔就来不及了!张薇把他右手拉到腿上,从下到上捏着

。感受了炽热的体温,他立即想了许多是是非非。

  张薇的手劲不小,每一下都深入骨头,疼得他呲牙咧嘴的。唉,敲背什么好
呀?分明是花钱找罪受嘛!好容易等到右臂结束了,他迟疑着不肯交出左臂了:
「你力气很大啊!」汤子林不敢说敲重了,只好小心翼翼提示。再一看她的手指

,比肉鸡腿还壮。这就不怪她了,她这是刨虫吃呢!

  张薇没有领会,反而问道:「你是本地人吧?怎么不跟人家说话啊?嫌我敲
的不好啊?」汤子林还没答腔,梁国发已经接上了:「你要好好敲啊,我这兄弟
是第一次,有点认生。你得放出手段来,让他见识见识。」梁国发一刻也没閑着

,早把姓甚名谁家乡住址盘问得清清楚楚。

  他了解更清楚的还是小姐的身体结构,刚进去黄珊珊就喊救命了。虽然很轻
很嗲,但足以让所有人听得明明白白。他们的对话,好象在报告进度。没一会儿

,黄珊珊叫手太凉了,梁国发立即予以反驳:「奶子不就是捂手的嘛!」觉得他

说的有理,黄珊珊便不再抗议了。

  也许是梁国发太过分了吧,黄珊珊不耐烦地问:「你是不是要办事啊?」梁
国发立即抗议:「不办事就不能看啦?」黄珊珊身子一扭:「你不是看过了嘛,
掏,掏,掏什么啊!弄得人家难受死了。」黄珊珊的意思是她已经欲罢不能了,
急需强心针救命。梁国发理解成不办事就不给摸,所以逮住乳房又是一顿狠搓。

  别看黄姗姗脸上挺白净,身上却黑不溜秋的。特别是乳房,象是两个特大铅
球。不过,形状不太象,倒和煤饼差不多,一动还晃来晃去的。乳头粗大健硕,
象是山西蜜枣,吃一颗三年不饿。梁国发发现有点不对:「你好象不是小姐吧?
我看象是大嫂!」黄珊珊立即反驳:「你是睁眼说瞎话吧!」

  梁国发狠狠掐了一把:「你当我是二百五啊?你这奶子软不叮当的,一点肉
没有净是皮。」黄珊珊翻身坐了起来:「那你找别人啊?」见她想溜,梁国发悄
悄使了把劲。黄珊珊啊地惨叫一声,象只老猫被踩着了尾巴。这个声音太动听了

,梁国发立即来劲了,伸手把她按倒了。见他来真的了,黄珊珊反而不挣扎了。

  也许是被感染了,张薇小声提醒:「你真老实啊,我的手酸死了。」汤子林
没有动手让她非常失望,这不仅增加了工作量,也是对她个人魅力的极大衊视。
她的装备比黄珊珊精良多了,可汤子林一点反应没有。汤子林不懂什么意思,仍
旧紧绷着身子,不知道她下步要掐哪块肉。

  刚出来汤子林就抱怨了:「敲背有什么意思啊?穿了那么多衣服,能有什么
效果。按轻了没有感觉,按重了骨头疼。」梁国发当即予以反驳:「那是你没弄
有意思的东西,谁让你象死狗一样趴在那儿了。那小姐露胸露肉的,不就是给你
摸的嘛!」汤子林坚定地说:「我不想乱来,下次你一个人来吧。」

  梁国发充满信心地预言:「你不要把话说死了,等你上瘾了,一天不来心裏
就慌慌的。」这是经验之谈了。吸毒就是这样的,没吸的都是意志坚强的,只要
吸了就成行尸走肉了。汤子林还想反驳的,话到嘴边又留下了。不幸的是真被言
中了,从此敲背成了他最大的灰色消费

  梁国发认定陈小云了,恨不得马上得手,可又不想掏钱,只好把汤子林哄出
来。他们第一站自然是金苹果洗头房,没想到又让梁宝贵占了先机。梁国发恨不
得给他两巴掌:「这个老不死的,还当生意做了。」说归说,骂归骂,他还得让
老子先来。这就象开车一样,谁敢和警车抢道啊!

  以为梁国发会罢手的,可他竟然寻上了。为了找到绝色小姐,他走几步就推
扇门,中不中意都要调笑一番,甚至还要掏几把。这和买菜差不多,不光要看成
色,还得扒开看看。小姐穿的本来就少,从胸口一拉就看得一清二楚了。开始汤
子林还和他一起进去,见他老是进去出来的,他干脆站在门外了。

  梁国发是如鱼得水了,他却人不人鬼不鬼的站在外面。大家都用鄙视的眼光
看着,就差往他后背吐唾沫了。这裏属于是非之地,站在这儿的都被定义成了嫖
客。好不容易等他出来了,汤子林催促道:「你到底要去哪家啊?这样满街找小
姐丢不丢人啊!」

  梁国发大嘴一撇:「我堂堂的政府官员都不怕了,你怕什么?」汤子林苦笑
一声:「难怪到单位办事找不到人呢,原来都趴在小姐身上数汗毛了。」梁国发
一听笑了:「你才知道啊?早就这样了。」汤子林讽刺道:「你对洗头房不是很
熟吗?哪家小姐漂亮,哪家不漂亮你怎么不知道了?」

  梁国发哈哈一笑:「外行了吧!这小姐换来换去的,今天到这家,明天到哪
家,我知道哪家好,哪家不好?」觉得他说得有理,汤子林不好再抱怨:「那你
快点啊,一圈人看着,象什么样子?」汤子林的意思是:只要不被别人发现,还
是可以放纵放纵的。梁国发还是没有逛够:「那就这家吧。」

  胖小姐一听赶紧招呼:「老闆,是敲背还是洗头啊?」这问话成了洗头房的
固定问候语了,就象我们见面要问「吃了吗」一样。梁国发立即说:「敲背吧。
」胖小姐立即把他搂住了:「那我们先上去吧。」梁国发不想委曲求全,只是在
她胸口揪了一把:「你叫什么名字啊?」

  胖小姐小声答道:「我叫吴好好。」这个名字很恰当,她确实没什么好的。
磕门楼,塌鼻梁,大嘴巴。别看她乳房不太突出,肚子却圆乎乎的。梁国发伸手
拍了拍:「喂,这裏有‘小小姐’了吧。」吴好好脸一红:「瞎说什么啊,人家
还没结婚呢。」梁国发哈哈大笑:「你不是天天结婚吗?还怕怀不上啊!」

  梁国发正有点失落,有个女孩提着水壶走了出来。这个小女孩十四五岁的样
子,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,大辫子拖在身后一走一摆。梁国栋伸手把她拉住了
:「小妹妹,你叫什么名字啊?」小女孩使劲挣了挣:「放开我。」梁国发把她
往怀裏一带:「来,让哥哥亲亲。」

  这个小女孩和他女儿差不多大,可他硬是要当哥哥。那个小女孩苦着脸叫道
:「叔叔,别这样。」这个新鲜啊,没听过小姐这样叫的!梁国发伸手一拽,可
人没拉到,却把水壶打翻了。梁国发刚想开骂,看她怯生生的,便又笑开了。怕
他发脾气,小女孩只好给他擦试。

  这回她没法躲了,梁国发一把将她抱在了怀裏。小女孩扭着身子央求:「叔
叔,求求你放开我!」梁国发呵呵笑道:「那你先把我衣服擦干啊?」小女孩不
敢拒绝,只好继续帮他擦衣服。看她屁股撅得圆圆的,梁国发不摸手了,改在屁
股上揉了几把:「小姐,你真漂亮啊!」

  男人夸女人和狐狸夸乌鸦是一个目的,都是为了那块肉。可惜小女孩并没有
昏头,反而抽抽嗒嗒哭开了。老闆娘小声安慰道:「没事,客人逗你玩的。」小
女孩把毛巾一扔:「妈,我要上学了!」老闆娘不敢得罪客人,只好和梁国发商
量:「先生,你放开他吧,她是我女儿。」

  梁国发眼一翻:「是你女儿怎么了?别人能睡我就不能啊!」他以为只要在
洗头房出入的都是小姐。这和开超市一个道理,既然摆上了货架,那就是卖的!
梁国发还想动粗,被汤子林一把拽开了:「你不要作孽了,她还是个小孩子呢。
」其实,梁国发也是心知肚明,他只想借机占点便宜罢了。

  正在这时梁红花下来了,汤子林把他往前一推:「那个小姐挺漂亮的,你赶
紧去敲吧,」偏偏梁红花不肯将就:「不嘛!人家要给你敲。」可惜她不可能全
按自己的意愿选择客户,就象出租车一样,只要顾客上车了都得拖着。汤子林笑
道:「不敲没人付钱的,没看他财大气粗的样子啊。」

  财大,梁红花没看出来,气粗她感受到了。梁国发长得胖,走几步就喘了,
此时正拉风箱一样忙着换气呢。看她犹豫着不肯过来,梁国发一把拽了过来。没
等梁红花站稳,他已经薅住了乳房:「哎哟,这个奶子好摸!挺硬的,象石头一
样。」梁国发好象寻到金子了,不住口地赞美。

  汤子林嘲笑道:「那你抱块石头啊!」梁国发伸手捶了他一下:「你不要钻
牛角尖好不好?」汤子林讽刺道:「谁让你乱比喻!一会儿馒头,一会儿石头的
」汤子林真替吴君抱屈,如果他拥有那样的女人,他绝对不会乱来的。可惜他的
底线正在一点一点被突破,他真担心最终会和梁国发一样无耻。

  好容易分配好了,四人就向目的地进发了。这家的工作间在地下室,楼梯虽
然也窄,但坡度不大。门面看起来不大,下面却非常宽敞。隔间是砖石结构,一
砌到顶。门是铝合金的,裏面可以锁死。床也宽多了,能容纳两人并头躺着。看
来是有打持久战的意思了,一般这样搞的,上面都有关系。

  吴好好的手艺很好,按摩也很用心,把他伺候得浑身酥软。一般长得不好的

,手上都要有点真功夫,不然就没人看顾了。这回汤子林进入境界了,闭着眼睛

任她上上下下揉着。不过,吴好好有点失望,她给人糟蹋惯了,偶尔碰上一个正

派人,她反而不习惯了,好象自己没有魅力似的。

  梁国发是不要小姐按摩的,都是他按摩小姐。他的「按摩」是「按」倒就
「摸」的意思。好在这是必然程序,梁红花也不在乎谁提前谁靠后了。梁国发带
有报複性质,进门便把她上衣扒掉了。为了杀杀她的傲气,梁国发又按住乳房狠
狠搓了几下,就这样他还不过瘾,最后竟然咬了几口。

  那乳房原是最柔嫩最娇美的尤物,是让你呵护爱抚的!哪能这般糟践?梁国
发那双手跟熊掌一样,就是钢铁被他一搓也得变形。梁红花疼得吱呀一声,象是
老鼠给猫咬着了:「死鬼,你不能轻点啊,跟你老婆也是这样啊。」知道遇上了
愣头青,梁红花不敢发脾气,只好提醒他要做个模範丈夫。

  梁国发不理这一套,摸了上面,又来扒裤子了。这回梁红花没有让步:「你
要做什么啊?」梁国发说:「我要办事啊!你不知道啊!」梁红花手一伸:「办
事先给钱。」涉及到原则问题了,梁红花立即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。梁国发
涎着脸笑着:「出去付不一样吗?」

  梁红花耐心地解释:「出去付钱老闆要抽头的,在裏面付一百,在外面一百
五。」梁红花把利害关系讲了,希望他能认清形势。这不是梁红花存心给他省钱

,主要是老闆抽头太狠,她还拿不到一百。梁国发有点犹豫,他不敢让汤子林破

费太多,挖疼了下次就不肯出来了。

  也许她还想做成这笔生意吧,所以只好让步:「那你就到柜台付吧,肯定是
别人掏钱,对吧?」梁红花熟知这样的情况,自己掏钱的没人肯到外面付账。梁
国发一脸的失望:「那就不玩了。」梁红花突然强硬起来:「不玩就不要摸了。

」这个道理很简单,就象化工厂不交钱就不能排汙一样。

  梁国发眼一翻,一个跃身骑上了。梁国发太重了,她怎么也推不开。梁红花
双手乱舞,小脸憋得通红,眼看着就要气绝身亡了。梁国发丝毫不为所动,反而
嘎嘎一阵怪笑:「我压死你!叫你不让摸!」汔车超载还要罚款,可嫖客多重都
得背着。

  汤子林已经渐入佳境了,他见吴好好十分友好,便把手拿了过来。他遵守的
是恋爱原则,一切要循序渐进步步为营。见他摸手了,吴好好竟然拉过来按在了
自己脸上。尽管吴好好长得有点难看,但她皮肤很白也很细腻,而且年纪也小。
不是说一白遮三丑嘛,只要年轻总有动人之处。

  汤子林开始蠢蠢欲动了,为了配合他的进度,吴好好现出了陶醉的神态。这
样更难看了,苦叽叽的,象是要哭。本来还有故事发生的,可梁国发突突敲门了

:「走了,走了,不敲了。」由于梁国发不肯下来,梁红花哭得稀裏哗啦的。看
来胖子都得减肥了,不然到哪儿都不受欢迎。

  自从领略了小姐的柔情蜜意,汤子林有点蠢蠢欲动了。现在他不但不讨厌梁
国发了,反而盼着他多来。梁国发自然不会让他失望,发现汤子林上瘾了,他隔
三岔五就来勾引。他们第一站还是金苹果,为了显得关系非同一般,梁国发进门
就直呼小云,好象陈小云是他的专供産品。

  梁红花冷冷扔了一句:「小云忙着呢。」说着便朝汤子林走了过去。梁国发
一把拽了过来:「你怎么又跑这裏了?」梁红花没好气地说:「你管我呢!反正
你是来找陈小云的。」梁国发也有点心不在焉:「那小云上去多长时间了?我怎
么老是碰不到她啊!」

  梁红花小声哄道:「她早就上去了,马上就要下来了。」梁国发一听松手了

:「子林,你先上去充实充实吧,待在下面也不知道调情。」梁国发知道梁红花

讨厌他,那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吧。梁红花朝汤子林调皮地一笑:「那我们先上去

吧。」梁红花笑起来很好看,真象一朵娇豔的红花。

  汤子林不知道陈小云是什么尤物,按说梁红花已经够漂亮了,可梁国发竟然
不肯将就。等到汤子林规规矩矩躺平了,梁红花立即逗他说话了:「老闆,你很
少敲背吧?」这是小姐的必备素质,她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和客人建立起感情,
这样才有可能擦出火花。这裏的「火花」不是一见锺情,而是性交。

  汤子林不敢撒谎,只好老老实实交底了:「敲过两三次了。」梁红花开始给
他灌药了:「老闆,你长得好帅哦。」长得帅是他一直沾沾自喜的,可很少有人
当面表扬。尽管从别人目光中也能感受到,总没有这样来得畅快。谁说只有女人
才喜欢赞美,男人一样需要肯定。

  给她一夸汤子林放松了许多,他也夸了梁红花一句:「你越来越漂亮了啊!

」梁红花已经完全职业化了,衣服越来越短,顔色也越来越豔。她今天穿身红色

皮裙,象幅年画一样,特别喜庆。而胸口两坨飞扬的鲜红,更象怒放的牡丹。唉

,漂亮女人都进洗头房了,你让男人怎么正派?

  梁红花敲背很业余,象是挠痒一样,头上一把,脚上一把。看来她还有独门
绝技,不然没法在江湖行走了。汤子林大着胆子拉了一下手,见她并不反感,便
顺着膀子摸了上去。及至在脸上蹭了一会儿,梁红花娇娇地抗议了:「干什么呀

?弄得人家痒痒的。」这把汤子林的兴趣挑了起来,他立即把乳房捉住了。

  这边汤子林刚刚入巷,那边陈小云也下来了。梁国发一见立即连滚带爬迎上
了。这哪是找小姐啊?简直是迎接皇后嘛!陈小云没有理他,而是走到镜子前细
细梳着头髮。梁国发没有计较,他走到身后就要伸手,可陈小云一猫身躲开了。
这让他有点气闷,只好把手放在椅背上。

  梁国发抱怨道:「你还磨蹭什么啊!我等你半天了。」陈小云头髮一甩:
「这裏小姐多了,你为什么偏要找我?」梁国发呼地跳了起来:「你是不是不想
帮我敲背?」陈小云脸一扬:「是啊。」老闆娘一看赶忙拉弯子:「小云,没事
给他敲敲呗,你跟钱有仇啊。」看她还坐着不动,老闆娘连哄带劝把她推上楼了

  尽管梁国发一肚子的不痛快,但他还是平静地躺下了。要是换成别的小姐,
他进门就把她扒光了,可面对陈小云还真没办法。梁国发以为自己很有风度了,
可陈小云还是讨厌他。当然,陈小云子不是针对梁国发一个人的,她和所有人都
保持距离。

  陈小云固守着卖艺不卖身的原则,苦练按摩技术,可客人根本不在乎什么技
术,只要进屋就直奔主题。这使每次敲背都成了殊死搏斗,即使这样还是逃不了

。摸一下掐一把都是常事,虽然局限于外围,但也让她欲哭无泪了。她想甩手不

干的,又舍不下这份丰厚的收入。

  现在逼良为娼的故事已经不多了,但无论谁跨进这个门槛,都会有一肚子辛
酸。当然,可能还有一肚子精子。陈小云是贵州妹子,来汤城一个月了。因为她
哥找不到老婆,便用陈小云换了一个,她不愿意就偷偷跑了。一开始她在工厂打
工,后来又在饭店当服务员。

  也许是觉得对不起她哥哥吧,陈小云便拼命攒钱,希望能给她哥哥成个家。
可惜那些地方工资都低,往家裏寄完了,只剩几张手纸钱了。在城裏待久了,向
往也丰富了,她一咬牙终于进了洗头房。她这一咬牙不要紧,这可迷倒了梁家父
子,三天两头向她贡献。

  因为强攻没有效果,梁国发只好改成软就了,这更坚定了陈小云的想法。她
觉得只要想守,还是能玉洁冰清的,可环境对她影响更大,眼看着卖肉的都发了

,她也愤愤不平。她的按摩技术不知好上多少倍,收入却只有她们零头。其实,

她虽然没有卖身,但每天打情骂俏的,心裏一样屈辱。

  梁国发身上肉多,陈小云使了十二分力气,他还嫌力道小。其实,他已经觉
得很舒服了,可他心思不在按摩上,所以怎么整也不上心。陈小云一声不吭,只
顾使劲揉捏,长长的头髮不时拂到他的脸上。这把梁国发痒痒坏了,他好不容易
才憋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把头髮抓到了手裏。

  陈小云一擡身站直了:「趴下,我给你捶捶后背。」这是对付色鬼的办法,
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老实一点。再说梁国发肚子上全是肥肉,她的手早就酸得不行
了。梁国发把手一拉:「我胸口还没捏呢!怎么又捏到后背了?」说着他又比划
一下:「你看我的乳房多丰满,不比你的家伙小。」陈小云一听甩手就走:「不
敲了。」

  这边汤子林已经飘飘然了,梁红花双手搂住他的脖子,身子一个劲往怀裏贴

。花儿虽美,没人会静静观赏的,总要折到手裏才会满足。汤子林不敢放肆,只

好轻轻搭在她的胸口。他觉得这样就不算嫖娼了,至少犯罪感淡一点。男人都喜

欢找理由为自己开脱,可摸着摸着他却来劲了。

  以为他要办事,梁红花翻身坐了起来,伸手把胸罩解了下来。梁红花的乳房
特别结实,但并不象石头,倒象块暖玉,细腻温婉。不过,玉还是石头!看来梁
国发说的还是对的!而乳晕更象是花瓣一样,红红的,豔豔的。乳头则小小的,
平平的,那该是剪短的花枝了。

  梁红花躺了一会儿又把裙子褪了,汤子林刚想制止,她屁股一擡又把内裤扔
了:「来啊,还傻看着干吗?」说着就来解他衣服了。汤子林呼地跳下床,套上
鞋子就跑。他刚刚打开房门,梁国发大喊大叫沖了出来。梁国发一边走一边追着
小姐论理,好象自己的正当权益受到了侵犯。

  梁国发没有夸大其辞,陈小云确实清丽出俗。先别说那粉嫩嫩的脸蛋了,光
是那一头黑发,就足以让人神魂飘蕩了。陈小云打扮得很简单,上身是件红色T
恤,下身着条牛仔裤。汤子林没敢多看,但那双委曲的眼睛打动了他。不过,他
有点为她可惜,有什么日子不得过呢?都拼着抢着苦这个钱!

  出了门梁国发就骂开了,因为涉及性器官,也不便多加转述。不过,他也骂
不出什么新鲜玩艺,无非要与陈家的所有女性发生肉体关系。生活中他喜欢年轻
的,骂人却越老越过瘾,连死了几百年的祖先都要强奸。对他来说阳物是无坚不
催的利器,只要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,便把它祭了出来。

  最后他做了总结性发言,表示明天还要来:「我非得把她搞到手,不然我就
不姓梁!」说完他呸呸吐了几口。可惜他已经走远了,只好吐在别人家门口了。
好在随地吐痰不用罚款的,即使在街上撒尿也没人管。这点和他老子想法一样,
梁宝贵也跃跃欲试想独占花魁呢。

  不过,老梁比小梁有耐心,他见陈小云不同一般女孩,干脆把所有风流手段
都不用了,一心一意扮个情癡。他花的可不是敲背钱,自从迷上了陈小云,已经
把她手上颈上耳朵上,全安上姓梁的东西了。他称之为以农村包围城市,最后夺
取城市政权。这裏的「政权」当然是指陈小云的身体!

  这几年妓女已经大普及了,除了商场没有卖的,其它场所都能见到。汤子林
从不在外面过夜,自然无从知晓。他的经曆得益于梁国发,没有他的英明领导,
哪知道还有这样的花花世界!他发现男人的交际手段就是在一起胡作非为,只要
成群结队出去了,很少有不干坏事的。

  汤子林不会单独出去寻欢作乐的,本来他今天是去理发的,可转了一圈也没
有找到理发店字样,全是美容美发的巨幅招牌。他以为都是剃头的,便进了比较
气派的一家。汤子林往圈椅上一坐:「剃头!」见没有人动弹,汤子林又强调一
遍:「我要理发。」他以为「剃头」过时了,便换了个时尚的叫法。

  老闆娘一听咯咯笑了起来:「我们这儿只洗头敲背。」汤子林啊地叫了一声

,站起来就跑,刚到门口却看到梁国发过来了。他挺着一个大肚子,摇摇摆摆的

,象只刚吃饱的鸭子。看到汤子林还想逃跑,他立即把路挡住了:「别走啊,怎

么看到我就要跑啊!想吃独食啊!」

  汤子林最怕别人说他小气,只好站住了:「我是来剃头的。」梁国发一听哈
哈大笑:「你啊!理发店能要这么大门面吗?一个头才几块钱?一天理一百个也
不够房租的。」汤子林想想也对,这是两间通连的门面,一并排有七八张转椅。
再一看老闆娘也是风流婉转千娇百媚的,果然不象寻常的理发师。

  汤子林转身就走:「那你玩吧,我先走了。」估计是拉他付账的,他可不想
当冤大头。梁国发一把将他拽住了:「来了就玩玩吧,今天我请客。」汤子林存
心想看看梁国发的表现,所以他挣了几挣也就站下了。老闆娘一见立即领他们上
楼:「先生,你们需要什么服务?」

  梁国发头一昂:「当然是敲背喽!」老闆娘一脸的神秘:「这边是正规敲背
按摩,那边是全方位服务服务。」梁国发大手一挥逕直走了过去:「我知道。正规敲背
没意思,都她* 假正经,碰都不给碰。要玩就玩痛快的!」说着他一掀门帘迈了
进去。汤子林犹豫了一下,也悄悄跟了进去。

  这家比较规範,小姐坐成整齐的一排,一色的红衣红裙,象是货架上陈列的
商品。上衣是个俏俏的夹克,拉链自然不会扣,一边一片,象是蝴蝶的翅膀。胸
罩是黑色的,映得肚皮白灿灿的,比光着更让人想入非非。裙子更短了,内裤若
隐若现。黑色的镂空丝袜,把大腿分割成无数个亮点。

  老闆娘殷勤地问:「先生,你要几号啊?」由于穿得差不多,汤子林根本分
不清哪个是哪个,满眼都是明晃晃的肚皮。他悄悄摘下眼镜擦了擦,可还是看得
不太清楚。梁国发的视力特别好,特别是看女人的时候。他不单把身材看清了,
连五官也分得一清二楚。

  梁国发用手一指:「我要8号。」他挑8号不是因为数字吉祥,而是因为8
号的乳房特别壮观,就象横着的8字。当然,那比8字更有立体感。8号一直紧
绷着身子,听到有人叫她的工号,这才款款站了起来。说起来叫谁不叫谁无所谓

,实际上都在比拼个人魅力呢。

  梁国发色迷迷地夸道:「小姐,你好性感哦。」汤子林不喜欢他拽文:「你
懂什么叫性感?」梁国发理直气壮回答:「性感,就是看了想性交的感觉。」汤
子林想想也对,就没有再反驳。梁国发刚找好又来给他做媒:「你看11号怎么
样?」11号身材高挑,两条长腿长下一般粗细,就象两个超长的「1」字。

  见梁国发赐婚了,汤子林赶紧谢恩。梁国发没有时间和他逗嘴,而是搂着8
号先进了房间。这家条件比金苹果还好,木地闆踩上去咣咣的。一张双人床,两
张单人沙发,有线电视、空调、卫生间一应俱全。墙上挂着油画,是个光腚姑娘

。她两手撑在后面,身体往上仰着,好象在等待雨露滋润。

  8号小姐长得确实很漂亮,就是皮肤黑了点。为了弥补这个缺憾,脸上搽得
雪白雪白的,象是刚刚粉刷的墙壁。虽然没有油漆味道,香水味更大,直往鼻子
钻。梁国发伸手把她抱到了腿上,嘴一张便想吃人。8号用手一隔:「别碰我脸

,我刚画的妆。」

  8号这张脸描绘得很是精緻,眉毛又黑又细,象条弯曲的虫子。眼皮蓝汪汪
的,衬得眼睛雾蒙蒙的,好象要往下滴水。鼻子还算自然,只做了一点表面文章

。嘴唇又是一处重点保护单位,涂得黑乎乎的,象是喝了半碗墨汁,而耳朵脖子

更是包满了金子。

  梁国发摸了一下乳房,感觉肉乎乎的,便想解开看看。8号伸手打开了:
「你脱你的,我自己脱。」8号的动作很快,梁国发刚解了两个扣子,她已经一
丝不挂了。难怪8号不让碰呢,原来脸是欧洲的,身子却是非洲的。这让梁国发
很是失望,考虑到不用自己付钱,他也只好将就了。

  有一点梁国发很满意,8号的胸围比他想象的更大。梁国发一边抚摸,一边
叫道:「你的奶子真大啊,象个小斗一样。」「小斗」是量米的工具,一斗二十
斤。人肉密度比米大多了,那画面之震憾可想而知。其实,这种类型穿着衣服很
诱人,没有遮盖了反而缺少审美价值了。

  这个8号做起事来和她身材一样狂放,嗷嗷的,象头髮情的母狮子,估计楼
下都听到了。正好梁国发就喜欢动静大的,他也哼哼哈哈的,象在挑石头,可8
号刚扭两下他便云散雨收了。这个速度确实够快,汤子林一句话还没说上,他已
经踏遍了千山万水。

  梁国发除了喜欢做,还喜欢偷看别人。他一般是站着门口,悄悄掐着手表,
看看别人能做多长时间。有一点让他很欣慰,大家都差不多。长的十来分锺,短
的三十秒就玩完了。可惜汤子林既不说话也不动手,四肢平伸着,僵硬得象根木
头。这回不仅梁国发失望了,连11号也无计可施。

  好在他眼睛还算活泛,看他死死盯着胸口,11号知道有门了。她低头亲了
一下:「陪陪我好吗!我想要你。」这句话很有杀伤力,汤子林一听便按住了乳
房。为了让他尽快进入角色,11号竟然呻吟起来。不过一听就是假的,象是小
狗护食,哼哼咕咕的。

  汤子林听了不但不激动,反而嘿嘿笑了起来:「你是黄片看多了吧?学得挺
象啊。」本来11号闭着眼睛的,给他一逗也笑了。通常叫床催情效果绝佳的,
他竟然无动于衷。11号不想就此放弃,她伸手将他上衣扒开了,在他胸口来回
磨着,还用手指撚他乳头。

  发现汤子林闭上眼睛不动了,11号以为见效了,便按住胸口一阵猛搓,她
不相信有人会在自己手下逃生。汤子林好几天没有擦背了,这样一搞灰都下来了

。11号并不嫌弃,还把舌头用上了,在他胸口慢慢绕圈儿。这是11号的保留

节目,任何人见了都会魂飞魄散。

  感觉没有什么好玩的了,汤子林只好叫停。11号还想争取争取:「其实,
我不是一般的小姐,我还是个大学生呢!」现在的小姐为了擡高身价,识不识字
都说自己是大学生。当然,这也是为了迎合男人的变态心理,跟公主上床和跟民
女上床感觉绝对不一样,所以这只能算是善意的欺骗。

  汤子林始终不肯放弃原则:「算了,我真的不想做。」11号自然也不甘心
服输,为了迅速打动汤子林,她竟然主动献吻了。这属于特别奖赏了,你让小姐
做什么都行,唯独不能和她接吻。由于11号长期抽烟,嘴裏一股臭味。这口水
够肥沃啊,用来浇菜肯定长得特别旺盛。

  汤子林一把将她推开了:「你不要这样,我不会做事的。」11号一听就火
了:「你不做进来干什么?弄得老娘一身臭汗。」11号忘了自己是大学生了,
竟然耍起泼了。汤子林立即表示:「你放心,我按标準付钱就是了。」11号一
听立即跳了下来:「这还差不多。」

  见汤子林出来了,梁国发不解地问:「你怎么不做啊?」汤子林苦笑一声:
「不想做。」梁国发大手一挥:「那你付钱吧!」汤子林眼一瞪:「你付一回能
死啊?」梁国发赌咒发誓地说:「我身上不够。」汤子林冷笑一声:「那你进来
干什么?难道你算定我会在这裏?」

  本来8号和11号又打又闹的,听说没钱,立即拉住他的胳膊。汤子林手一
甩:「别拉,跑不掉的!」梁国发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,双手把口袋
护得死死的。汤子林气不打一处来:「我真是碰上高手了,你在这裏等着,我回
家拿。以后这些破事不要找我,我又不是你的跟班。」

  这事之后汤子林突然想通了:既然别人可以活得那么滋润,自己为什么要死
守?没事出去玩玩也无所谓,只要不嫖就行。一个人毕竟底气不足,当他走近金
苹果洗头房,竟然没敢停留。等到过了很远,他又踅了回来。到了门口,他还是
不敢进去。其实根本没有人看他,可他后背还是发热。

  难得有机会啊,要不是出礼,晚上必须守着老婆的。当然遥控器是长在王海
珍手上的,她看得一泡眼泪了,汤子林还必须把手绢备好。王海珍原来不是这样
的,刚做生意那会儿挺能忙的。天没亮就起来了,烧饭洗衣带孩子。她肯定也不
会让汤子林閑着,店裏家裏都必须拖得干干净净。

  汤子林早就习惯了,这些年就这么过来了,一大早就得守在店裏,有人没人
都得精神抖擞。现在开店的太多了,生意越来越难做。随便买什么都要讲价,不
还个底朝上,没有人肯痛痛快快掏钱的。特别是妇女,挑挑拣拣的,说什么都不
好,让你觉得除了送给她之外别无选择。

  做了六七年,他就困了六七年。用王海珍的话说叫看牢!这不是王海珍心疼
他了,而是对自己的地位愤愤不平。其实,她除了上午在店裏待几个小时,下午
都战在麻将场上了。既然是牢房,汤子林只好囚禁自己。他没有别的爱好,就喜
欢看看书,那守着店正好。

  想想真憋气,守着一个不爱的女人,还得毕恭毕敬的,也不知求什么。王海
珍脾气大,每天都要发一回,只要输钱那一準大开杀戒,可赢了钱又以功臣自居

,好象吃喝开销都是她挣来了。本来找小姐他还有点心理障碍,通过对王海珍的

一通批判,立即理直气壮了。

  汤子林进门就看到了陈小云,虽然是个背影,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。能长出
这种身材的毕竟凤毛麟角,他在心裏早就高高供了起来。既然梦中情人没空,还
等什么劲呢,汤子林刚要转身离开,却被孙豔丽拉住了。汤子林四下看看,一圈
小姐都虎视眈眈盯着,这才明白她也是敲背小姐。

  周围没有比这个更老的了,可被她占下了,其她小姐自然不好来抢。不就是
三十块钱嘛!在她们眼裏没有活人,都以人头算钱。汤子林仔细看了看:「你叫
什么名字?」孙豔丽答道:「我叫孙豔丽。」说着往他胸前一靠,撒娇撒癡的,
好象等他一千年了。

  孙豔丽果然很「豔丽」,脸皮搽得姹紫嫣红,象块作废的画布。身闆精瘦精
瘦的,象是麻将中的二条。她也是一身紧身衣裙,小乳房绑得死死的。小姐都把
这个当成了最大卖点,所以她也把乳房放在最险要的位置,可给人的视觉效果恰
恰相反,就象一粒石子放到了山顶上。

  汤子林几乎是被绑上去了,孙豔丽没有别的招儿,和年轻小姐在一起如果再
放不下脸皮,那一个客人也揽不到。这是碰到刚刚出道的汤子林了,如果换成梁
国发这样的跨世纪嫖客,那肯定扔得远远的。汤子林觉得很难为情,只想找个地
方躲起来。

  进了门孙豔丽便钻进了怀裏,汤子林本想把她推开的,想到王海珍他突然动
起手来。汤子林有时很邪性,这样做纯粹是想看看她与王海珍有什么区别,难道
女人老了风景都是一样吗?对待老妇女自然不用再搞什么曲径通幽的婉转手段,
他手一伸便把孙豔丽的上衣扒开了。

  孙豔丽比王海珍更惨,她竟然没有乳房,那一点点起伏还是胸罩制造出来的
假象。乳头却粗黑异常,象是钉在墙上的大铁钉。汤子林一直以为洗头房是小女
孩的天下,可一路摸下来,发现大多是已婚女人。看来打假工作必须深入到洗头
房了,僞劣産品坑人啊!用老妇女的身体,卖小姑娘的价钱!

  知道自己属于过期産品,孙豔丽也有点过意不去,但她相信有个地方肯定没
人嫌弃,所以迅速脱了裤子。汤子林一看慌了:「你这是干什么啊?」不知道他
为什么惊慌,孙豔丽媚声哄道:「做事啊,来了不就是为这个嘛!」汤子林赶紧
坐直了:「谁说我要干了?」

  孙豔丽伸手捏了一把:「不要假正经了,你看看你的大腿,松不拉叽的,肯
定是性生活过度。」汤子林尴尬地一笑:「是吗?可我真的不想干。」这下孙豔
丽没有耐心了:「不干事你瞎摸什么?」汤子林一连声道歉:「我不知道啊,对
不起,对不起啊。」

      

  孙豔丽耐心给他解释:「如果你干事了,那摸摸就不算钱了。」这和超市的
促销手段一样,属于捆绑销售。很多商品都是这样的,比如洗发精吧,你要是买
了大瓶,小瓶就不收钱了,小瓶属于赠品。如果你说我不买大瓶,光要赠品那怎
么能行呢!

  也许还想做成这笔生意,孙豔丽的态度又软和了:「我少收点还不行吗?人
家一百,我五十怎么样?」这属于清仓大甩卖了,他没有理由拒绝的,可他实在
没有兴趣,甚至有点恶心。虽说自己老婆也未必好到哪裏,但那是个渐进过程。
来劲了就做,没反应拉倒。现在要拔苗助长了,上头愿意,下面还不肯将就呢!

  见他想要穿鞋,孙豔丽骑在腿上就是不肯下来,顺手还将他的命根子薅住了

。这是她的杀手锏,多少英雄都败给这招了。正在紧要之际,楼下一阵尖叫,紧

跟着就是突突轰响的脚步。说声警察来了,孙豔丽立即披挂整齐。她的动作太快

了,眨眼之间她又穿好了,比消防队员还专业。

  汤子林跳起来就跑,可他忘了裤带被解开了,所以刚下床就被绊倒了。孙豔
丽特别沈着,伸手替他系好了,动作干净利落,好象是送儿子去幼儿园:「别跑

,你躺着别动就行了,敲背不犯法的。」汤子林赶紧仰面朝天躺下,两腿伸得笔

直,象是门闆上的僵尸。

  孙豔丽又悄悄把锁拔开,按住过大腿一阵紧敲。敲了一下发现错了。原来她
还是有点惊慌,竟然敲在自己腿上了。孙豔丽还是会按摩的,几个手指撞在一起

,滴呱滴呱的,节奏感极好,象是老和尚的木鱼,捶得一字一闆的。这是政策範

围内的活,警察奈何不了的。

  杨警察轰地一声撞开了门,见没有违规操作,就去逮下家了。杨警察是个行
家,一旦等嫖客穿上裤子就被动了。不一会儿,就听杨警察叫喊:「都给我靠墙
站着!」梁国发一听立即站直了,象是新兵蛋子见到了首长。等他发现是自己的
哥们,梁国发大声抗议道:「老杨,赵书记不是不让抓的嘛!」

  杨警察也觉得理亏:「别人举报了,不能不来啊。」梁国发恳求道:「老杨

,给你几个钱让我走吧?到了局裏还不是罚钱嘛!」杨警察一脸的无奈:「我可

做不了主,这要队长发话呢。」梁国发一听脸就灰了:「我不是不肯去,可我丢

不起这个人啊。」杨警察小心提醒他:「今天可不是你一个人,要说也得到局裏

。」

  梁国发还是不肯就範:「那我以后怎么见人啊?」杨警察苦着脸:「我真的
帮不了你。」别看杨警察说话细声慢语的,手上却丝毫没有放慢,哢嚓一声已经
给他铐上了。等他好不容易说服了梁国发,杨警察又来做小姐工作。这位小姐不
但不肯走,还想把钱要回来:「你把钱还给我。」

  杨警察脸一闆:「这是嫖资!必须没收。」这位小姐把裙子一撩:「你给不
给?不给我脱衣服了!」没等杨警察反应过来,这位小姐把裙子一翻,呼地叉开
了双腿。她以为杨警察会妥协的,没想到杨警察抄起一只拖鞋,照着那两片嫩肉
叭叭就是几下。这下这位小姐不敢耍泼了,乖乖抱着头蹲在了墙角。

  汤子林正愁没法脱身呢,是警察救了他。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,他真的晚节
不保了。守了三十多个春秋啊,要是贡献给老妓女的话,那太丢人了。孙豔丽自
然不敢强留,眼看着到手的钞票又飞了。其实,这时候最安全了,不可能再有回
马枪的。不过,轰地响过枪了,鸟儿胆子再大,也不敢蹲在树上了。

  陈小云正在兴高采烈地议论,看他下来了,竟然打起了招呼:「那个胖子是
你朋友吧,活该!」汤子林轻声问:「你就是陈小云?」陈小云一脸的幸灾乐祸

:「是啊!」陈小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,眉毛一跳一跳的,显得特别生动,汤子

林不觉看傻了。陈小云突然脸红了:「别发呆了,赶紧走吧。」

  通过这次教训,汤子林觉得一切要适可而止了,可他不甘心就此与洗头房诀
别。特别是陈小云竟然会记得他,更让他欲罢不能了,可他能找出什么样的理由
投身洗头房呢?踏进这个门就是为了寻欢作乐,如果是寻找真爱,自然没有必要
在妓女堆裏打滚!

  汤子林开始单独出击了,可他去了几次也没找见陈小云。他不甘心就此罢手

,只好去问老闆娘:「陈小云在吗?」他已经失去吴君了,他想在陈小云身上找

回失落的青春。老闆娘也是一脸的不舍:「她不在这裏干了。」汤子林赶紧打听

下落:「那她去哪裏了?」老闆娘恨恨地说:「我怎么知道?」

  汤子林一听绝望了:「那我还是走吧。」老闆娘赶紧拉住他:「马上就有小
姐下来了。」说着老闆娘就把他搂住了,还用滚圆的胸口抵着后背。这招确实厉
害,比用枪逼着还灵。汤子林经不起纠缠,只好乖乖坐正了。正在这时小李气呼
呼下来了,老闆娘一看立即松开了手:「你敲吧,小李没事了。」

  汤子林不好再拒绝,只好跟着小李上楼。汤子林刚躺下就开始打听了:「你
姓李啊?」小李不耐烦地说:「你知道了还问干嘛!」汤子林没敢计较:「那你
是哪裏人啊?」小李还是面无表情:「湖南的。」汤子林继续问道:「这么小就
出来敲背啊?」小李立即强调:「我都十九了还小啊?」

  汤子林哈哈一笑:「哦,那是老职工了,我以为你十五呢,正想举报非法使
用童工呢。」夸女人年轻是永远不会错的,你说她刚从娘肚裏出来才好呢!小李
伸手捶了他一下:「死鬼,我以为你是好人呢,原来也很坏嘛。」你别小看这个
细微的动作,表明小李已经接受他了。

  汤子林又问:「你刚才怎么不敲啊。」小李斩钉截铁地回答:「那个人刚躺
下就问给不给摸,我当然说不给喽。」以为碰到了出汙泥而不染的荷花,汤子林
顿时肃然起敬,刚刚伸出的黑手也缩了回来。小李继续说道:「刚入道不知道好
坏,客人要摸我就肯了。时间长了,发现他们就是想占点便宜。」

  汤子林还是有点不甘心:「那要怎样才给摸呢?」小李心不在焉地说:「你
要是敲大背,就给你摸摸。」汤子林原以为她是纯洁无暇的圣女的,没想到却是
千人睡万人骑的小骚货。小李光顾着说话,手就不按了,放在他腿上一下一下量
着。汤子林立即抗议了:「你挠痒啊!又不给摸,又不敲背,你来干什么?」

  小李理直气壮地回答:「敲个背我只拿十块钱,凭什么让你摸?」听她这样
一讲,汤子林更不敢动手了。他确实没有理由再动手,进洗头房之初,他就没有
打算嫖娼。他以为这样就算正人君子了,其实,在他心裏已经嫖了一万次了。面
对这些风骚娇媚的小姑娘,他哪次不是咽了几大缸口水。

  小李敲了一会儿便把鞋脱了,然后爬上床就骑他身上了,两手还在他胸前揉
搓。汤子林笑嘻嘻地抗议:「只许你摸我胸口,不许我摸你胸口,这样太不公平
了吧。」说着在她胸前点了一下,象是试探水的冷热。小李咯咯笑着,但没有让
他再碰。原则是不能破坏的!

  看着小李粉嫩嫩的脸蛋,汤子林真替她可惜:「你干吗要做这个?」小李轻
描淡写地说:「不为什么,就是在家无聊呗。」汤子林开始查户口了:「你家姊
妹几个?」小李现在是有问必答:「有个姐姐。」汤子林问:「你姐干什么?不
会也在敲背吧?」汤子林刚出口就后悔了,这样问象在骂人了。

  小李似乎并不在意:「她在读大学呢。」看来是真有故事了,汤子林迫不及
待加以引导。小李眼睛特别清澈,一丝杂质都没有,象个清纯的中学生,绝对符
合误入歧误的类型。男人都喜欢这种表面上纯情,骨子裏风骚的女人,而小李恰
恰集天使与魔鬼于一身。

  汤子林不无调侃地说:「你是为你姐姐挣学费吧?」小李嘴一撇:「我干吗
要供她?」汤子林还想敷衍个催人泪下的故事:「那你为什么不读书?」小李头
一昂:「我不喜欢读书!」汤子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:「那你喜欢什么?」小李
一口气说了一大串:「我喜欢逛街、买衣服、吃零食。」

  以前说到爱好无非是文学、艺术、舞蹈,要是说别的就显得没有档次了。现
在什么都能拿到台面上,甚至赌钱玩女人都算正当爱好。也许是说累了,小李拿
出镜子左看看右看看,端详一会儿就找出毛病了。好在她的化妆工具是随身携带
的,哪怕在厕所也不耽误描眉画眼。

  小李的眉毛很淡,所以她干脆揪光了,只纹了一条黑线,象是剪羊皮留下的
记号。鼻梁好象高了点,显得鼻尖有点长。嘴唇溢光流彩的,跟敦煌壁画似的。
下巴有颗亮亮的东西,汤子林以为是肉球,一碰才发现是凉冰冰的水钻。虽然小
李打扮有点过了,却别有一种妖冶和风骚。

  见她不再拒绝,汤子林干脆把乳房捉住了。不能亏得太多!既然不给直接接
触,那从外面考察考察也行。小李继续搞装潢,仿佛没有看到。谁说不办事就不
给摸了,这不舒舒服服握在那儿了嘛!还是方法问题,进门就公事公办提出来,
自然会碰一鼻子灰。

  小李皮肤特别好,摸在手裏感觉特好,紧绷绷的,象是冻透的脂肪。小腰一
把就能握过来了,屁股却肥圆异常,象只巨大的蜜蜂。本来汤子林有希望看到美
丽传奇的,小李已经很温顺了,贴在怀裏一动不动,任他在后背臀部抚摸,可他
在关键时刻竟然问起了陈小云。

  小李一下跳了起来:「你这人怎么这样,把我搂在怀裏还问别人,我知道啊

,就是不告诉你。」小李发脾气的样子非常可爱,噘着嘴,象个小猫咪。如果两

边装上胡子,準能吓坏老鼠。汤子林还没接话,外边喊到点了。小李一边整理床

铺,一边不耐烦地说:「走吧,走吧,去找你的陈小云吧。」

  小李的嘴唇红嘟嘟,鲜嫩嫩的,显得特别诱人。汤子林忍不住又想逗逗她了

:「我要不走呢!」小李也没有真赶:「不走就加点。」汤子林一个翻身把她压

在了身下:「我不走也不加点。」汤子林竟然耍起了无赖,装得比流氓还流氓。

这可吓不到小李,你越流氓她越高兴。

  刚才小李还气哼哼的,此时又叫救命了。不过说得很轻,这哪是呼救?简直
比撒娇还媚人呢!小李贴着耳朵哄道:「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哦,你要我好吗?」
刚才小李还呼救命的,转眼又月朦胧鸟朦胧了。按住双乳汤子林已经很满足了,
见小李比他还激进,他赶紧站了起来。

  以为他来劲了,小李迅速将上衣脱了,把一双白生生的美乳捧了过来。这可
不是演习,这是要进行实战了。汤子林赶紧声明:「千万不能!千万不能啊!这
裏不安全的。」小李一把拽了过来:「别紧张,我是喜欢才给你的,别人想还想
不到呢!」汤子林指指特定部位:「你看我,一紧张就没反应。」

  小李依旧不理不睬,自顾自地脱着衣服。本来小李穿得就少,再脱就没有了

。汤子林就差跪下了:「我们下次到别的地方好不好?」小李一脸的不屑:「看

把你吓的,不做就不做呗,干吗这副熊样?」小李本想激战一回的,见他拼命摇

着白旗,只好收了兵刃。

  见小李接受投降了,汤子林逃也似的滚下楼梯。刚出门就有人叫了,以为是
警察,他也不敢回头。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: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?这样
慌慌张张的。」汤子林回头一看是梁国发,只好咧咧嘴算是打了招呼。梁国发确
实有能量!别人都劳动教养了,他十天也没关满。

  梁国发笑得嘎嘎的,仿佛找到了知己:「可以啊!你现在知道偷嘴了嘛!怎
么样?比老婆味道好吧!」汤子林拼命否认:「你瞎说什么呀?我什么也没干!


梁国发伸手捶了一拳:「你给我老实交代,你的‘第一次’献给谁了?」汤子林
还是心有余悸:「我真的没做,小姐非要做,我只好跑了出来。」

  梁国发唉地歎口气:「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!你看你那点出息!告诉你吧,
我刚才又办了一个。」梁国发象个凯旋英雄似的,可惜功劳簿都在公安局了。汤
子林嘲笑道:「你就不怕得病!有几个小姐是干净的?」梁国发嘴一撇:「你懂
什么,我常干自然知道怎么鑒别。」

  说起这个梁国发夸夸其谈:「你先用手掏掏,有病的会臭。」测定酸堿度还
要準备试纸,他的手指实在厉害,好象是随身携带的性病测试仪,準确率从来都
是百分之百。汤子林满脸崇敬望着他:「你不是刚出来吗?胆子怎么这样大!」
梁国发大义凛然地说:「不就是关几天嘛,又不是要我死!」

  汤子林忍不住问道:「你就不怕吴君和你离婚?」梁国发哈哈一笑:「她是
闹过几回,可我不同意她也没办法。」说着他又宣布一条重大消息,「告诉你吧

,陈小云换个地方又卖了!过两天我带你去。」关于小姐的去向他最清楚,就象

嫖娼指南似的。不过,梁国发的「带」是向导的意思,那工钱自然是他付了。」

  金碧辉煌是汤城的最高建筑,一二三层是商场,四楼五楼是酒店。六楼是桑
拿,七楼是棋牌室,八九十是客房,十一至十八楼是写字楼。因为电梯是新生事
物,大家不怎么会用,所以配有专人驾驶。不过,电梯小姐没有机器灵敏,有时
按上半天也没有反应。

  刚进电梯梁国发就盯上了电梯小姐,还勾勾手让汤子林也过来欣赏。电梯小
姐穿得很时尚,从正上方可以看到大半个乳房。觉得梁国发太流氓了,汤子林把
头擡得高高的,可电梯顶部也悬着两个明晃晃的肉球。电梯小姐大概也察觉到了

,头一低把风景遮住了。

  进门就是黑色的服务台,大理石的台面光洁照人,而墙上则是淡黄色的木质
墙裙。在农村很多姑娘都没有裙子穿,可城裏的墙壁竟然也有「裙子」。木地闆
光灿灿的,服务生拿着拖把,过一会儿就拖一下。吧台旁是一排鞋柜,齐齐放着
几十双皮鞋。这裏看起来漂亮,味道却不好闻,就象走进了鹹鱼铺子。

  估计和普浴一样要先买票,汤子林伸手掏了一张票子。汤子林就是这点好,
无论干什么都抢着付钱。你刚摸口袋,他已经甩了出来。梁国发小声提醒道:
「脱鞋啊,出来才付钱呢。」这鞋柜是一格一格的,就跟放骨灰的小方框差不多

。至于放衣服的是个铁皮柜,和银行的保险箱一样结实。

  梁国发的动作很快,汤子林刚解几个扣子,他已经脱光了。这么快的速度,
只有军人和嫖客才能做到。梁国发有层布遮着还好,脱光了更甚,就象褪了毛的
白皮猪。肚皮晃晃悠悠的,走起路来直颤。想到吴君的辛苦,汤子林不失时机贬
了一句:「你得在肚子下装上轮子了!那样推着走负担会轻点。」

  梁国发没有反驳,他也在观察汤子林呢。身材自然是没法比了,他感兴趣的
是生殖器的大小。发现汤子林和他一般粗细,他心裏稍稍有点安慰。梁国发特别
崇拜大家伙,他以为只要自己的东西又粗又大,那就人见人爱所向披靡了。从这
个意义上来讲,驴马的爱情大约是最完美的。

  进了洗浴间是蓝汪汪的一池碧水,心形的澡池中间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,象
根耀武扬威的阳具。墙上镶了几台电视,虽然节目不同,但无一例外都是小姐在
扭,你从哪个方向看都逃不了三点的围攻。梁国发还觉得不过瘾:「要是活人就
好了,可以一边看一边挑选。」

  也许是急着敲背吧,梁国发刚刚跨到池边,就一头栽了进去。好象是定向爆
破,把池水砸飞了一半。这哪是洗澡啊,简直是新船下水典礼嘛!汤子林一看哈
哈大笑:「好喝吧?这水上百人泡过了,各种微量元素都齐了。随你炖什么汤,
也没有这个营养全面。」梁国发没有机会反驳,他正忙着往外咳呢!

  泡了一会儿汤子林问:「擦背吧?」梁国发慷慨是说:「算了。」汤子林悄
悄松了一口气,少道程序就少花十块钱。看到梁国发上去洗头了,他也拧开了水
龙头。桑拿的喷头出水效果不错,细蒙蒙的,象是少女的秀发。普浴没有喷头,
就是根出水管子。象是老头子小便,蔫蔫的,一点沖劲没有。

  汤子林不会调配,笼头一开嗖地跳到了一边:「怎么这么凉啊,没有热水啊

?」梁国发哈哈一笑:「你看你老土了吧!旁边那个红的不是热的嘛!」汤子林

把冷水一关,又把热水拧开了,这下更惨,差点把皮烫掉了。梁国发咧开大嘴嘎

嘎狂笑:「算了,你来我这边沖吧,我给你调好了。」

  不知为什么,只要站在淋浴下汤子林就想撒尿。往常他是站着就尿的,看到
地砖白亮亮的,他没敢尿出来。转头看看梁国发,发现水雾裏分出一个水头,他
便放心尿了。难怪裏面有异味了,原来大家都在随地小便。中国人向来就是这样

,越是高档场所越喜欢瞎糟蹋。

  洗发精是用小桶盛的,只是质量不太好,稀溜溜青亮亮的,象是感冒后的鼻
涕。洗发精看起来是免费的,实际上都包在门票裏了。这跟宾馆一样,牙膏好坏
就算了,牙刷好象铁丝做的,怎么小心都没用,入口就拉出血了。这些场所是僞
劣産口的最好去处,你不用也得用。

               (完)